燕过橙子

时光 黑执事夏伊


大家新年快乐~

我的小孩们也要快乐~



女人的卧室点燃了三只蜡烛,她喜欢夜晚静谧的氛围,有能照亮半个房间的光源就行。

  

伊丽莎白莹白的手指在信封上摩挲,实际她的掌心都是练剑练出来的茧,她从未停歇,不断练习,也不会从早到晚,只是想缓解自己的情绪。

  

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封信了。

  

自女王的番犬退出黑帮和社交界,她一日复一日为他写信,也不是重大的事,甚至可以说小到鸡毛蒜皮,例如今天宝拉做的汤盐放多了。

  

伊丽莎白会在信中写关于她的点点滴滴,偶尔也会问候那个人。

  

即便,这些信件从来没有送出去。

  

“莉兹。”

  

爱德华敲了敲她的门,得到允许后进入,入目便是微弱光芒下刺痛他双眸的信纸。

  

他的妹妹重复无数次这样毫无意义的事,可如果,他们阻止她,阻止她对他的思念,那伊丽莎白会不会更无可救药?

  

“哥哥,你睡不着吗?”

  

爱德华装作若无其事,忽略掉她的书桌,声音低沉,“是啊,我原以为你也睡了,谁知道门缝透了一点光。”

  

“有点失眠。”伊丽莎白柔声回复,眼中揉杂些许光亮,衬得她温婉几分,那几分柔和皆是对着一个人,她的手指落在那人的名字上,轻轻一点。

  

爱德华心情复杂,从前妹妹对夏尔的关怀无微不至,如今也是一模一样,他甚至觉得这爱情有些诡异,像是病入膏肓的人垂死挣扎。

  

太多年过去,他记忆模糊了,只隐隐记得伊丽莎白在他面前因为两兄弟崩溃落泪,当时他还觉得上帝太残酷。

  

“哥哥,你说,他会去哪儿?”

  

谁知道呢。

  

“莉兹,夏尔已经离世了,你该走出来了,不要让父亲母亲担心。”

  

何况,你真的不小了。

  

“好的,我知道啦,哥哥一直都这样劝我,好啦,太晚了你该去睡觉了。”

  

爱德华知道她这是下逐客令了。

  

他暼了一眼那封信,说道:“嗯,你也早些休息。”

  

爱德华轻轻合上门,眉目舒展不开,他没有数过那堆信有多少,但也能放满书桌的两个柜子了,有时候觉得扎眼极了,恨不得撕掉烧掉。

  

可那也是他妹妹多年的心血和思念,更是畸形的执着。

  

爱德华失眠导致的头痛现在更痛,他揉着太阳穴回到屋中,见到的是深不见五指的漆黑。

  

伦敦宅邸。

  

“少爷,距离你离开这里已经八年了,如今回来是想和他们道别吗?”

  

塞巴斯蒂安为他换好睡衣,男人的身躯不算壮,甚至有点瘦弱,能看到人鱼线,手臂也纤细,肌肤更是在灯光照射下白得让女人都自愧不如。

  

“夏尔”笑了笑,“怎么可能,只是待一段时间,你忘了我们的目的?”

  

“是呢,幕后黑手还没找到,这八年都白白浪费了。”塞巴斯蒂安回得有些敷衍,并不把他的话当真。

  

夏尔闻声,嗤笑,原以为八年前他会复仇成功,然后被恶魔吞噬,于是他一声招呼不打,给自己和亲戚做了了断,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伦敦。

  

塞巴斯蒂安泡了一杯牛奶端给他,“伊丽莎白小姐那里,真的不需要去拜访吗?”

  

夏尔接牛奶的手顿住,他想了想,嘬了一口,“还是不喝了,塞巴斯蒂安,我也不是孩子了。”

  

“遵命。”

  

夏尔放下杯子,侧身躺在柔软的床上,室内的灯光被熄灭,他的执事也退出去了。

  

八年前他孑然一身,除了漆黑的执事,随时可以吞噬他的恶魔与他形影不离,此外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

  

哥哥坏掉的那天,他更加明白他该如何抉择,不能放过侮辱凡多姆海威的人,不能放过给他以痛苦的仇人,即使代价是万劫不复,灵魂永远得不到释然。

  

十二月十四日当天,下起了绵绵细雨,云层如墨浓,堆叠在一起遮掉光,整片天雾蒙蒙的,劳碌的人都懒散许多。

 

伊丽莎白跟在家人身后,眸光淡漠,她差点没能起来,赖在床上不肯醒,最后是母亲进了她的房间,严肃板着脸,她才吓到爬起来。


她实在不愿意面对这段过往,显得她假惺惺的。

  

夏尔静静地躺在下面,不知道躯体是否被生存在阴冷环境中的虫子啃得精光,或是非常自然地腐烂。

  

法兰西斯捧了一束花,放在墓碑左边,“夏尔,今天是你的生日,我们来看你了。”

  

同时也是忌日。

  

伊丽莎白在心里补上一句。

  

但高贵且温柔的法兰西斯选择了另一种说辞,她是夏尔的姑姑,是他的亲人。

  

伊丽莎白沉默了一路,爱德华看了看她,随后到墓碑前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,无外乎是多年不变的问候。

  

年轻的女人终于挪动脚步,做了深呼吸,她写了很多信,但没有给他的,果然,她还是很残酷。

  

夏尔不会原谅她的,他躺在冰冷的棺椁里,他们没有理由让他原谅。

  

雨还在落,仆人为他们撑伞,他们顺着原路返回,伊丽莎白在踏进马车的瞬间,余光察觉到一抹黑色的身影,那人全身漆黑,看不到脸。

  

“小姐,不走吗?”

  

她摇了摇头,“走吧,宝拉。”

  

马车相较温暖,伊丽莎白裹紧了披风,身子往后靠。

  

等等,不太对。

  

“停下!”

  

“小姐?”

  

伊丽莎白顾不得风雨,头探出去,对马夫吩咐一声,待车停稳后,她风风火火跳下去,奋力向前奔跑。

  

路不是很陡,车也没行多远,还有时间,可以见到他,还有时间。

  

“小姐!”

  

“莉兹!”

  

女仆和家人在她身后大喊,她的泪水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,心中酸楚。

  

终于,在她头发淋湿,衣裙吸多水越来越重时,她到达了冰凉的墓碑前,同时,看见了偶尔出现在她梦中的人。

  

塞巴斯蒂安勾唇,说道:“少爷,是小姐。”

  

“你这家伙!”

  

明明察觉到了,却不提前告知,恶趣味一如既往让人不适。

  

男人比她高了许多,他五官更精致,右眼被眼罩遮住。

  

“夏尔……”

  

伊丽莎白有些犹豫,不知道怎么唤他,分明真正的夏尔在阴凉潮湿的地下,如果还有意识,估计会觉得这简直是一场闹剧。

  

夏尔颔了颔首,“莉兹。”

  

叫得有点别扭。

  

夏尔朝执事低声吩咐,随后塞巴斯蒂安默默走到女人那处,把伞倾向她。

  

伊丽莎白眼睫闪了闪,快步走到夏尔跟前,那把伞随之而动,罩住了两个人。

  

夏尔因她突然的靠近怔了怔,稳住心神,“你怎么没和姑姑他们回去。”还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。

  

“他们在后面,夏尔,你还走吗?”

  

伊丽莎白要一个答案,目光坚定,沉了多年的眸光逐渐明亮,她恨不得抱住这个人,汲取更多的温暖。

  

“暂时,不会离开。”

  

他没法正视她灼热的眼神,如同溺水的人获得浮木,有了希望。

  

夏尔暼了一眼躺在下面的那人,往后退了一步,伊丽莎白紧跟。

  

属于女人的手抓住他,他们双手交握,他听见伊丽莎白放松的一句,“太好了!”

  

那笑容灿烂,在灰暗的天空下熠熠生辉,他的心跳漏了一拍,嘴角上扬。

  

“莉兹!”

  

远处是哥哥爱德华惊诧的声音,他气喘吁吁,还未吞咽大口空气,就看到消失多年的亲戚和他妹妹同时望着他。

  

他脚下一滑,差点摔下去,卯足了全身劲才稳住,他真的没看错,是那个人。

  

“爱德华。”

  

熟悉的人,熟悉的嗓音,熟悉的执事。

  

伊丽莎白清亮的眼睛含着光,眼尾都是扬起来的。

  

爱德华一想,信终于可以送出去了。

  

堆叠的信,相遇的两人。

  

马车内。

  

伊丽莎白拿了一条毛巾给夏尔擦雨水,先擦了头发,又擦了擦他的颈脖,满心欢喜。

  

“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。”

  

“是有这个打算。”

 

伊丽莎白手一顿,笑道:“你现在倒是坦率了。”

  

夏尔恍惚了许久,不知道回来是对是错,亦或是薛定谔的猫,他不得而知,只是贪恋属于他的一丝温暖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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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谢谢老塞打伞,哈哈哈哈,大家新年一定要快乐,祝平安喜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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